分手后的日子像被抽走了色彩的画布,我每天盯着手机屏幕,指尖在对话框上方徘徊却始终没有勇气按下发送键。直到在闺蜜家看到你们并肩而立的合照,咖啡杯从掌心滑落的瞬间才明白,有些话再不说就真的来不及了。这封信或许是我们故事最后的页码,也可能成为续篇的起始章,但无论如何,我想把那些没说出口的「为什么」和「对不起」都摊开在阳光下。
记得你总笑我连泡面都能煮糊,现在厨房储物柜里还躺着那包你买的荞麦面,保质期到明年三月。上周整理衣柜时,那件你忘带的灰色卫衣从衣架滑落,洗衣液的味道早就散了,可当我把它团起来塞进纸箱时,突然发现袖口有块酱油渍——是去年冬至我非要在被窝里吃关东煮时溅到的。原来在这段感情里,我弄脏的不只是你的衣服,还有你曾经毫无保留的信任。每次争吵后你沉默的转身,其实都是在给我机会追上来说「我们谈谈」,而我却把这种克制误读成冷战。
上个月连续加班到深夜,有天凌晨三点胃痛醒来,手机显示你有七个未接来电。点开聊天记录才看到那晚公司楼下监控拍到的画面:你抱着保温杯在寒风里站了两小时,最后把汤交给保安时还弯腰鞠了一躬。我突然想起你说过「胃不好就别硬撑」,当时只觉得是唠叨,现在对着相册里你熬汤时被蒸汽熏红的眼角,屏幕怎么擦都看不清了。那些被我当成束缚的关心,原来是你最笨拙的温柔。
阳台上那株你留下的仙人掌开花了,鹅黄色的花朵像极了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你衬衫的第二颗纽扣。你总说它和我一样浑身是刺,可那天你举着被扎红的手指给我看,转眼又去查「如何让仙人掌多晒太阳」。后来我才懂,感情里根本没有什么「突然不爱了」,都是像我这样把对方的耐心当仙人掌,以为再怎么忽视都能活得很好。
昨天取快递时输错取件码,打开柜门却看到熟悉的字迹——是去年生日你帮我代收的包裹。拆开层层胶带,里面装着我们去游乐园的票根、写满赌气话又涂改的便签纸,最底下压着张照片:我趴在图书馆桌上睡觉,你偷偷把向日葵别在我发间。原来你早就把「会吵架但不会分开」的承诺,藏在了这些我从来不屑细看的细节里。
听说人的记忆到最后会变成走马灯,那我希望闪回的画面里有你蹲在玄关帮我系鞋带的样子,有你偷偷把我论文里的错别字全改好的夜晚,还有台风天你浑身湿透却护在怀里的那盒草莓蛋糕。现在说「我懂了」或许太迟,但如果还能拥有五分钟,我想认真告诉你:那些被我错过的秒针转动的声音,都是你在说「我等你长大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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